张凤仙把碗重重放在桌子上,又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怕吵醒一旁的裴向阳。看了裴向阳背对着他们没动,像是还在睡。
张凤仙这才压低了声音抱怨道,“这裴家夫妻俩越来越不像话了,小儿子病了要照顾,二儿子就不需要照顾了吗?”
陈望水叹一口气,“别说了,别给孩子听见。”
裴向阳其实根本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看着窗户。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只是好像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有感觉到那么的令人难过。
下午三点,医生来喊陈望水去做检查,张凤仙跟着一起去了。
裴向阳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他推着吊瓶,打算去护士台借电话打个贺笙。
护士看他长得好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裴向阳正在前台打电话时,突然看见走廊一头一阵骚动。
两个护士台的护士站起来问,“怎么了?”
从走廊那端走过来的一个护士说,“听说今天有个病人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从水果摊上抢了把刀冲到学校去砍人,有个男孩子好像受了伤......”
听到这里,裴向阳心里一颤,电话里的无人接通的盲音凝聚成了一把铁筛子,啪一下把他打懵了。
病人、精神病院、学校......难不成!裴向阳的瞳孔一震剧缩,心脏也骤然间缩紧。
那一瞬,裴向阳好像站都站不住了。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扶住一旁的台子以至于没让自己跌倒。
一旁的小护士看到裴向阳霎那间血色全无的脸,忙问,“同学你怎么了?”
裴向阳的嘴唇颤抖,显得有些经质,手里的电话失去握力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