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他才开口,声音低哑:“不是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
沈妙妙轻笑一声,仿佛他说了个什么笑话:“二公子是不是来看我过得有多不好, 到了哪种窘迫程度?”
“亦或是,要亲眼看着我剃度出家, 才肯罢休?”
在一池洁白如雪的莲花映衬下, 往日种种仿佛都浸染了原来越多的污泥,使得沈妙妙不愿再想。
如果是沈玉昭亲历这些事情,怕是一颗心早就碎的不成样子。
这大概就是不幸, 却也是万幸。
沈妙妙声音疏离冷凝:“二公子消息了得,手段当然也日渐臻善,怎么,这是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亲自前来行事了?”
赵伯希仍旧静静地看着沈玉昭,她每说一句话,他眼中的悲伤便更甚,最后蔓延到脸上的痛楚,仿佛是心上被刺得鲜血淋漓一般,痛苦难当。
“你……从前你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赵伯希长身立于沈妙妙面前,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徐徐道,“我知道,你这样全是因我而起。”
“我不知事情竟然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灵心……她骄纵任性,不知为何会错了意,才会引出这样的事端,我已是对不起你,此番更是让你伤上加伤,就是千刀万剐,于你面前也是应该的。”
他言辞恳切,那双深情的眼因为太过专注认真,使得他说的话仿佛也是发自肺腑般,情真意切。
沈妙妙一直有口气在胸口翻涌,这话哪怕对着沈玉昭都能起点作用,但对她只会让她火气更旺。
“二公子客气了,当日你说退婚之事,沈玉昭可是有半点纠缠胁迫之意?无论你是迫不得已,还是父命难为,亦或是为了多年来真心以待的郡王府世子,你既已下定决心,做了选择,沈玉昭亦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