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远倒是神情最为缓和的那一个,他随口问道:“妙妙今日去了青山书院吗?”
“是, 她说想找些书来看看, 原本是我要陪着她去的。”沈充蹙着眉, 压着声音问道, “那杜衍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写奏章,为何要把我家妙妙摆上朝堂之上?”
沈定气愤附和:“就是, 他难道和安郡王是一伙的, 三姐好不容易得了一阵子安生, 非要又将矛头对准三姐,他是不是有毛病?”
沈绎一直在沉思, 等他们两人散完火气, 才道:“那杜衍年轻有为, 之所以深得陛下之心并不是因为他国公世子的身份, 而是他确实有志立世,上谏深策也都是秉直正词,未曾有过偏颇,这次……应也不是针对妙妙。”
沈充却依旧愤愤不平:“即便他不是有意,但如此将妙妙推至风口浪尖,也并非好事,于一娘子,他可曾想过后果和影响?”
那位杜侍郎应是并未想过, 他心中是时下风气,是社稷百姓,却唯独没想过一个小小的娘子。
又或许,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但仍觉得于家于国,都不值一提。
房间内四位沈家的男子,在这一瞬间,对这位杜侍郎便都失了好感。
我管你是何样的身秉国钧,敢拿我家妙妙做文章,在沈家人这里就是结了梁子了。
沈绎道:“在殿上,陛下虽仍是夸赞了妙妙,但一时之间也难测君意,真是没想到,她传了美名反倒成了被人诟病之处。”
一旁的沈充脸色一暗:“这事也怪我,她当初生了要与琳琅记合作的念头,是同我说了的。因着她想要在父亲回京之前,打压安郡王府的名声与气势,我十分赞同高兴,甚至还帮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