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手下人想要展现最核心的业务能力也可以理解,沈妙妙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听着段和顺介绍绫锦院肩负着重要使命和每日繁重却有条不紊的工作。
说实话, 她对古代的织机,无论是腰机还是斜织机都是十分感兴趣的,但是显然段和顺对织机没有对绫锦院成就和业绩那样熟悉,能说的不多,只由着沈妙妙随便观看。
也就是在那时,沈妙妙看到了一台不同于其他的织机,那织机幅面略窄,整体规格也比其他要小。要说织布机梭织往来原本就费工费时,这样的幅面使用上却多有限制,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凑身过去细看,看出端倪的同时更是疑惑不断。
这疑惑伴着她出了绫锦院,又回到家中。借着杜衍送来的书,才得到一些头绪。
但这头绪并不能让她毅然决然地就去邀请杜衍,她之所以敢这样做,还因为被悄然送到沈府中的一封信。
也因着这一封信,她拿到大哥沈绎面前,才能借来太常寺的令牌。
此刻,仔细地看过了织金锦后,沈妙妙笑眯眯地忍不住夸赞道:“这织金重纬地结,金线、纹纬、地纬相得益彰,当真是技艺精湛。”
她起身回头,望着梁工长,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这组织方法中的金线是真的金箔还是银箔熏金而成的?”
她这样问,那梁工长才像是高看了她一眼般,凝神望着她,面容依旧道:“大人说笑了,皇家制式自然是真金,而且是足工足量的黄金,我们这里是官家坊司,规格自然都是最高的。”
沈妙妙微微点头,珠帘下的笑缓慢沉静:“如此,还要麻烦梁工长带我们看看绫纸。”
梁工长脸上的笑隔着珠帘也能看出僵了一下,沈妙妙笑意加深:“我知道绫纸同这织金锦同样贵重,但太常寺郊庙大祭,陛下亲临,用绫纸书写告书,这是规制礼法,想来梁工长应该明白,我们不是在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