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提着裙摆上前,问道:“杜大人来可是有急事?”
他这么忙,还要亲自前来,怕不是什么不方便别人传话的事情,想到还在牢中的刘秀云,沈妙妙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杜衍仿佛看出她的心事,忙道:“刘工长配合调查段和顺的部分,已经快要结束了,她虽然算是同伙,但却并非自愿,况且单说她织金这项工作,无论是锦缎还是绫纸,都是正常的操作,虽在金线上做了手脚,但织造上并没有严格规定金线要多粗多长,她既没有私吞金箔,也没有贩卖过绫纸,罪责并不严重。”
他说着一笑,道:“再有文思使大人体恤爱才,过不了几天刑部就会放人的。”
沈妙妙这才松了口气,也明白这其中没有杜衍的帮忙,也不会这样顺利,便福身道谢:“这次多谢杜大人了。”
杜衍摆了摆手,想了想又道:“关于段和顺,证据确凿,他罪无可辩,那些绫纸,全数被他拿来作为人情和稀罕物,结交人脉行方便了。”
事情一开始,是礼部侍郎,因其父被追赠为太子少师,便私命绫锦院监工段和顺以销金绫纸为告。
段和顺于此事中看到了绫锦院可以为自己谋利益的方法,自此后便利用绫纸私下结交外派州官、礼部、户部、工部其内官员,上到侍郎,下到黄门内品,可谓是无孔不入。
杜衍和她娓娓道来,沈妙妙作为掀开这巨大暗幕一角,将其揭露的第一人也不禁咂舌。
这段和顺活了大半辈子,到老了胆子越发大了,竟敢做出如此无法无天之事。
杜衍道:“段和顺罪大恶极,又触了皇上的逆鳞,死罪难逃,而那位礼部侍郎利用自己职权的便利条件,违制超规格为其父织造绫纸,自然是要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