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又气又急:“我哪里有受伤?伤都在你身上呢,你抱的那样紧,我也得有机会受伤算。”
杜衍见她真的生了气,急忙道:“你不要着急,我没事的。”
他其实哪里都痛,但望见眼前人关切的眼神,又觉得哪里都不痛了。
沈妙妙瞪了他一眼,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只能自我安慰,起码他还能进行二次加工——撒谎,说明他状态还可以,于是便着手开始有针对性地给他清理伤口。
她身上的绢帕毕竟有限,只有先给他止住血,坐等救兵了。
沈妙妙给他治疗的时候,杜衍起初一直保持着沉默,沈妙妙全当他受伤太过,耗尽了体力。谁知后来,杜衍竟然突然笑了一下:“我这次可真是被沈大人连累惨了呢。”
沈妙妙缓缓抬头,望着他,扔了手上已经染满了血污的帕子。
她最开始苍白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几分,大约是和杜衍已经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此刻少了往日里淡然平和的态度,和杜衍说话时每一句都是毫不掩饰和修饰的真性情:“你想听我说什么?”
“不是我连累你,而是你杜大人一意孤行非要改革士族门阀制度,引来杀身之祸反而连累我吗?”
“还是我沈玉昭一个文思使怎可和与参知政事大人相比,整日鼓捣的也不过尽是些妇人之事,上不了大的台面?”
她说着沉下脸,冷声道:“归根结底,不过还是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