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立即读懂了父亲母亲脸上的神情,她暗恨道,哪里是她特地说给杜衍听的,她去觐见那日,杜衍像个柱子似的就戳在皇帝边上,他不过是顺耳听进去的。
杜衍见到沈妙妙气鼓鼓的神情,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在他母亲过于认真的注视下正色道:“那日安福寺,三娘子与我说,光有这些商铺做试点还不够,她希望我能帮忙组织一场雅集来扩大影响。”
杜衍说着,转而与沈妙妙对望,带着笑意的眸子迂缓安稳:“这雅集不单只是邀请朝廷命官和宗族子弟,还要邀请那些参加过和打算参加科举新政的寒门学子,三娘子说,她打算给所有参加雅集的诸书生都订制一套特别的衣服,所以我们才聊了许久,终至不经意地绕到了后山。”
沈妙妙听着杜衍开始编瞎话,原本还打算冷眼旁观,但杜衍缓慢的说出的每个字仿佛都落在了她的心上,沈妙妙听着听着,神情不免郑重了起来。
杜衍瞎说的这话,其实不无道理,上一场雅集只是打个先锋试探,如果再有一场大型集会活动,能让她在上面展示她的作品,哪怕不能让人人都接受,都穿上她的衣服,但看过总比听过要强上许多,再加上与试点店铺配合,何愁不事半功倍。
不得不说,杜衍这话编的,确实不错。
杜夫人听了一圈下来,终是笑眯眯地板起脸起来,埋怨儿子道:“既然商量的是正事,问你缘由你又何必藏着掖着的?”
杜衍拍了拍母亲的手,道:“事情还未有定论,我自然要替三娘子保密了。”
郑元英也扭头反问女儿:“那你也不跟家里说?搞得神神秘秘的,惹人疑心。”
沈妙妙强扯了个微笑:“我自然还是要听杜大人的安排了。”
一场春风化雨的探问后,心满意足的杜夫人便拉着郑元英起身:“姐姐,我们也是难得一聚,你陪我说上两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