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沈妙妙成了沈玉昭后,她便很少再提刺绣一事,沈府中人都知道她大病之前怒而推了绣架,锁了一切刺绣器具, 以为她是因被退婚一事伤透了心,而外面的人也都知道那赵二公子将沈三娘子亲绣的绢帕随意送人,以为她因这事便不再专注于此。
只有沈妙妙自己知道,她并没有沈玉昭的本事,却也正好借着众人的心照不宣,将此事翻过去。好在她别的方面能力吸引人大众的目光,倒也没人再提及她的绣工。
捏着细针的手指用力穿透织面,沈妙妙咬了咬牙,没想到第一个来揭他的短的人竟会是杜衍。
好端端的非要朝她要什么香囊来安神,换个舒服点的枕头不比香囊好用多了吗?
最可气的是,绣香囊这事她又只能自己暗自琢磨,不好去问别人如何绣得更规整精细一些,不然只会暴露她不通纹绣一事。
这些事情,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杜衍才搞出来的。沈妙妙每绣一针便将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三遍。她的不满之情盈满肺腑,实在是想找人倾诉,但瞟了一眼坐在案桌那边静静展信默读的女子,沈妙妙又将自己的抱怨压回了肚中。
齐慕柔面色平静,注视这眼前这封信的目光无波无澜。
反观一旁与绣撑作斗争的沈妙妙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好像更像是面对人生抉择的人。
半晌,齐慕柔将信放下,折好后又放回信封中。
沈妙妙事先已经支走了碧翠和银珠,她和齐慕柔两人此刻坐在素苑一楼偏厅的矮榻上,一时间只有沉默。
盛夏的酷热依旧肆虐,窗外的蝉鸣和偶尔吹拂过的热风交替着相和出了恼人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