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要帮助齐慕柔,便做了自请离京的决定。虽然这其中,几次让她与杜衍从中传信,败坏了不少沈妙妙对他的好感度,但现在来看,亓宴对齐慕柔确实也是一往情深了。
半晌,亓宴道:“其实,也不全是因为齐二娘子,我从小长在京城,母亲舍不得我离她太远,更舍不得我外出历练吃苦,我不像杜衍那般,当年能跟着宜平侯几乎走遍大虞国东南西北,见过百姓平寒疾苦,也看过边关萧瑟冷寒。我到了这个年纪,才想着出去换一换环境,其实已经有些晚了。”
他略带惆怅的目光望向远处,又笑了一下:“其实也不晚,这个时机……算是刚刚好吧。”
感情之事,外人如何做得了评判,沈妙妙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朝着亓宴回了一礼,道:“那我就祝亓大人一路顺风,官途坦荡。在荆楚之地,体百姓之苦,履父母官之责,他日京中再聚,亓大人必定是另一番颜色。”
亓宴拱手回礼道谢,故作无奈地叹着气道:“沈大人的话,倒让我觉得与杜衍还差了好大一截呢,看来我得加把劲儿才行。”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
亓宴又望了一眼苦苦守在一旁的杜衍,想了想,道:“沈大人,我再多一句嘴。”
“我与杜衍也算得上有十多年的交情了,杜衍这人,从小就比同龄人老练沉稳,到了如今,更是心思慎重。他才华盖世,胸有沟壑,意属万民,真要说起来,唯独对感情这事一窍不通,如果哪里让沈大人不开心了,还希望你不要同他这棵榆木计较。”
沈妙妙只道:“亓大人费心了。”
见自己这话并未起多大的作用,亓宴只得又道:“那日下朝,御史中丞罗大人特地到我们面前炫耀,说与沈大人这几日同游京城是如何一件美事,好不自在。我听说你不让他去见你,大概是他一时有些心绪难平,还望沈大人多多包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