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想岔了,还以为邵云朗是为了报恩,原是为了占便宜好不留遗憾。
“所以呢?”邵云朗干脆勾着他脖子问:“来不来?”
他还磨着牙,一副准备将顾远筝拆吃入腹的架势,上身未干的水汽沾湿了顾远筝的衣服,顾远筝几乎能感受到少年起伏的胸膛。
他手虚扶在邵云朗的腰上,指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那紧实的腰线,顾远筝似笑非笑道:“何人与你说,我要还京?又是何人与你说?我此生还会和旁人在一起?”
邵云朗一怔,呐呐道:“你不回雍京?你要上哪去?”
“宁州秋水关。”顾远筝淡淡道:“这里也没什么相府公子,后日启程时,只有两个结伴而行的新兵罢了。”
“你和我同去?”邵云朗皱眉,满脸的不赞同,“你何必去那苦寒之地……”
“我曾与你说过,学识与才华,只是为了多些选择,那么我选择守土戍边,难道不值得世人倾佩吗?”
邵云朗道:“世人多俗人,只得到鲜花着锦,哪里得见护花春泥,你不必为了我……”
“不只是为了殿下。”顾远筝不自觉的用了敬语,大抵在他眼里,邵云朗无论是谁,都该是被珍视的人,他着邵云朗,墨色瞳仁里映出一个小人儿,“你以为我那一身功夫,都是花架子?”
“你这人……”邵云朗无奈道:“你知道我并无此意。”
顾远筝笑了笑,“那我想要立军功,从沙场上搏取功名,又有何不可呢?”
邵云朗抿唇,小声道:“真是说不过你。”
他方才以为今夜之后便是长别,甚至可能是永别,这才有意勾搭,谁上谁下的问题都暂且抛到了脑后。
此生他怕是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人,他们有诸事不必说出口的默契,有煮雪烹茶的闲情逸趣,也有刀光剑影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