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天下大多数父亲都是很好的父亲。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两人便熄了灯并肩躺在了床上。
这两年他俩皆是身量渐长,初时还能睡两个人的床早就挤得不行,总是容易蹭出火来就不说什么了,不能好好休息实在是应付不了第二天的训练。
所以顾远筝在自己的床边放了两把椅子,上面架了个门板,这样床就加宽了,他让邵云朗睡里侧,自己则睡在衔接处。
他们大约只能睡两个时辰,也没那个风花雪月的心思去做什么,只相拥着接了个吻,然后便抱着对方入眠。
实在太累了。
邵云朗睡着前脑子里还在复盘布防图,想起顾远筝向他爹服软,不由得感叹一句朝中有人好办事。
他还是要尽早在雍京培植自己的势力。
天将晓时,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便是在城墙上轮值的士兵也容易困顿打盹,扶着长枪眯上那么一会儿,又会因为站不稳而惊醒。
半睡半醒间,新兵闻到了一股肉的焦味。
这简直比朔方原上的寒风更能让人精神一振,他睁开眼,目光梭巡着扫过积雪融化后半青的草原,口中喃喃道:“我好像是闻到肉味儿了。”
巡营的人恰好路过,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哪来的肉味?饿傻了吧你……”
然而他话音刚落,远远的,他便看见一点明灭的火光,自黑暗的视线尽头摇曳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