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邵云朗不会再说话的时候,邵云朗又开口了。
他声音粗粝的像两张粗砂纸在刮擦,缓慢又艰涩的说:“可罗布以为他和邵云霆是在联手,实际上他只是被邵云霆利用,我推测,只要顾远筝到了蛮族那里,邵云霆的人便会立刻毁约顺便告诉可罗布,五皇子是戴罪之身,如今不过是个庶人。可罗布在秋水关外耗了这么久,赔了粮草折了兵,却发现到手的筹码一文不值……”
他抬眸,问顾远棋:“你说他是野猪,倒是一点没错,那愤怒的野猪会做什么呢?”
顾远棋脸色终于变了。
“送我回去。”邵云朗道:“我早一点回去,他便能……少吃一点苦头。”
……
邵云朗终究没能回秋水关。
顾远棋急匆匆的命人折返,路上却碰到了一路快马的顾蘅。
那中年男人一勒马缰,扫了一眼邵云朗,眼神中并未有亲儿子遭人连累后的愤恨,仍是很平静的。
对上那双和顾远筝很肖似的眼睛,邵云朗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殿下先同我家老二去宁州绥安郡暂避一阵。”顾蘅道:“你此时便是去了,也不过是给可罗布徒增筹码罢了。”
邵云朗嘴唇抖了抖,轻声道:“若他不愿放人……”
“他不敢。”顾蘅陈述事实般说了这等狂妄之言,又道:“赶路要紧,便不与殿下多言了,日后再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