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离京那天是个极晴的好天气,唯有几丝流云在天边舒卷,群臣于京郊殷殷目送,直至旌旗再看不见,才返回雍京。
严灵绪听顾远筝的话,在外并不与他多亲近,只是两人皆是地位卓然,自然都站在最前面,这会儿便下意识的拉住了顾远筝的袖子,小声的问:“顾大……人,哥为什么不愿意带我一起?”
顾远筝垂眸,淡淡道:“侯爷年岁小,功夫还不扎实,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跟着便会让陛下分心惦念,是个累赘。”
严灵绪:“……”
小孩似是收到了打击,头上仿佛出现了一团小小的乌云,拉袖子的手都松了,扁着嘴低下头。
又听头上落下那道清正的嗓音。
“但本事年年岁岁都会长,等你手上也出了茧子,能在陛下手中走上个五十招,大抵就能去西南了。”
“真的吗?”严灵绪眼睛又亮了起来,顿时觉得那日兴许也不会太远。
群臣陆陆续续的上了马车,队伍最后的叶桓连顾远筝的袍角都看不见,此时却仍是固执的盯着那个方向,许久,他才一掀帘子,坐进马车里。
他并未回顾远棋为他租下的小院子,于城中兜兜转转,到了一处熙熙攘攘的菜市口,马车便停下了。
他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仆从跳下车去买菜,付钱时将一小团纸一并放进了小贩手里。
这张纸条便随着菜贩子,又递去了驿站,几日后随着一封“家书”被送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