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别指望,你等着瞧吧,养老肯定就是我们一家的事情。”陈菊英放完包子盖好锅盖,摇头道,“我跟你爹也没指望他们两家,你三叔离得远,你二叔又这德性。”
“你爷爷没表态,叫他先考试,说推荐名额还没影儿呢。”陈菊英道。
考试那几天特别冷,冯妙参加完最后一场考试,跟本镇的其他考生结伴从县城回家。
冯妙骑着自家的自行车,同考场一个女知青抢先跟她约定了搭车,两人轮换骑。一行几十号人,走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上,再一路说说笑笑、意气风发,旁人看见了还当又来什么运动了呢。
考场里冯妙倒是看见了冯卫生,没看到卞秋芬,骑车回来的后半路才碰上了。他们被另一拨人赶上了,卞秋芬就在那拨人里,她搭了一个男考生的自行车,坐在后座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怎么说话,有些高冷的样子。
两拨人都是考生,于是不管认不认识,都互相打着招呼,讨论几句考试的题目。卞秋芬却没说话,冯妙忙着骑车自然也不会多给她眼神。
一群男生不管好不好考、会不会做,都像打了鸡血似的,高声谈笑着,一边拼命蹬车,很快就超过他们骑到前边去了。
回到家先去老宅领孩子,俩小子跑出来迎她,大子忙问:“妈妈,考上了吗?”
冯妙笑着在他脑袋上撸一把:“刚考完,还没改试卷呢。”
冯妙知道这个试卷不难。
会的都会、不会的都不会,单从她自己的角度来说考得一般吧,只是她的目标有点太高了。
多给她点时间就好了。冯妙随即把考试抛开,撸了一把大子冒着热气的脑袋问:“是不是又皮打皮闹了,看你这一脑门汗。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