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没错,那错的人是谁?

我吗。

轻晓脸色煞白,想到自己刚才因为甩掉少年情不自禁露出的轻松和微笑,愧疚懊恼比毒还疼,让他五脏六腑都在灼烧。

他咬咬牙,松开女婢向来的方向奔跑。

希望来得及,拜托……一定要来得及……

……

水怀国是水上之都,终年下雨,纵使路上铺了青砖也满是水坑泥泞,往日轻晓自持高雅整洁都厌恶地绕着水坑走,走过脏乱小巷踩过泥巴的鞋子再也不会穿。

寡淡却雪白的白衣上连一个泥点都没有。

而此时水坑被奔跑的人重重踏过,淤泥脏水砰然溅起,在洁白上甩出一溜泥点,软底白靴的布料被黄褐色的液体浸透,脏的不成样子。

玉冠整齐的发丝凌乱,眼睛布满血丝的男人手指掀起油垢厚厚的粘手的帘子,去检查每个乞丐的窝棚。

他的表情仓皇,模样狼狈,就像是严冬里凌然不可侵,一身傲骨的寒梅跌落进了泥泞中。

被打扰的乞丐骂骂咧咧后见到这种艳色眼睛都直了,嘿嘿笑着趁机伸手去占便宜,烟花巷里卖的她们摸不到,可自己进来送的她们当然不会客气。

不用钱就能一起爽一爽,就算有人找来也是自己逛这种地方的男人的错。

在几个乞丐围上来时,轻晓焦急的脚步一顿,霜爬上他的脸。

“滚。”

他声寒似铁,在沙粒磨过的嗓子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