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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便时常与唐淮初混在一处,两人肩摩袂接自个儿不觉着有什么,全付身心都专注到了画样子上,但这亲昵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便不是如此了。

邓丞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因着常锦忙碌,他便主动带着账本,每七日去找常锦一次,往日里常锦都是备好了茶水笑盈盈的等着,他同常锦讲完铺子情况,常锦总还要聊上一会儿。

直到唐淮初霸占了常锦全部的注意。

邓丞站在一旁干巴巴的说完了实际上非常值得骄傲的营收数字,而常锦别说笑着看他一眼,柔声说上一句“辛苦了”,她就连眼都没抬,只点头“嗯”了一声,玉脂般的手便指着纸上的一处对唐淮初道:“这里是不是可以再加个颜色,看着娇俏些。”

唐淮初还是个不识相的,咬着笔杆子沉思了一会儿,竟是摇摇头拒绝了:“我觉得这么最好。”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邓丞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斗上了嘴。

直到常锦气鼓鼓的喝完了杯中的茶,抬头欲叫点珠再倒一杯来,才蓦然发现邓丞竟还没走,直愣愣的杵着,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

常锦未问,但浓密的睫毛下是掩盖不住的疑惑的神色,邓丞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八面玲珑毫无施展之处。

胸闷难耐之下,便点了点头掉头出了房间。

常锦一脸莫名,但还未来得及深思邓丞是怎么了,就又被手头的事吸引住了心神。

邓丞不能对常锦如何,对唐淮初却不同。

月上柳梢头,唐淮初拖着疲乏的脚步走出柳府,一声惊叫都没发出来,便被提溜着后衣领一路拖进了暗巷里,直到瘦削的肩胛骨狠狠怼在墙上,他才被松开,发出一声痛呼。

黑暗之中,他只能看到压着他之人身型高大,但即便他是个男子,被人以如此折辱的姿势按着,也是惊惧大过羞恼。

唐淮初暗自心惊,莫非他碰到了采花贼?

好在邓丞不喜卖关子,见唐淮初不闹,便直接道明来意。

“小姐性子不拘小节,但你不同,日后同小姐在一处之时,你最好注意着些,倘若被我听见有一人说小姐的闲话,我便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