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钟,天还黑着,尖锐的电话声却突然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李岚尖细漫长的声音钻进周景辞的耳朵里,“景辞,前几天我在网络上看到了一些传言,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李岚是历史系副教授,当然不懂那些资本运作与公司经营的门道了,她口口声声所说的,自然是周景辞前些天当着媒体的面儿,承认了自己与魏骁的关系的事。
周景辞心中冷笑,李岚周明夫妻一生最在意自己的体面,就算明明白白看到了自己当日的采访,兴师问罪起来,也要摆足姿态,端足架子。
周景辞声音疲惫,“妈,我研究生毕业那年就跟你说了,我离不开魏骁,我们俩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李岚恼了,声音不禁高了几分,“周景辞,你什么态度,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私下里跟那个臭小子怎么样我不管,我也没兴趣知道,现在你当着新闻媒体,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儿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是想我和你爸被人戳破脊梁骨么?”
周景辞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向来不擅长与人争执,更何况那人还是他亲妈。他坐起身来,柔声说,“妈,您跟爸都退休多久了,咱们关起家门过自己的日子,他们只会看到你们二老现在生活优渥,看到我如今功成名就,又哪里会有人到你们面前说三道四。”
这些年,周景辞敷衍父母已形成了经验,他徐徐善诱,“这次我公开是有目的的,是为了给易购的股市加一把火,好低价收回股权,这也是权衡之举……”
李岚听了这些,心情才稍稍好些,不过,只是几秒种后,就立马端起了自己的清流做派,“当初我跟你爸爸都要你继续读博,以后留在学校当老师才是正事,你这些市侩思想,究竟是哪里学来的……”
李岚滔滔不绝,周景辞稍稍将电话拿开一些,仰在沙发上。
“你听没听到我说的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老祖宗的话绝对是有道理的你知不知道啊……”
周景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知道了,妈。”
李岚当了一辈子的大学老师,道理一箩筐接着一箩筐,说累了,喝了口水,又问,“魏骁那混小子,真失踪了?找不到了?”
周景辞叹了口气,“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