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魏骁围着北京城从上午转到傍晚,最后把车停在国贸的停车场,索性寻了个高档玉店,刷了十几万块,买了块儿上好的玻璃种飘墨绿翡翠平安扣,准备送给周景辞做礼物。
付完了钱,魏骁才忽地想起来,自己如今刷的是周景辞的副卡。
花着别人的钱为别人买礼物,倒真是没什么意思。
魏骁怏怏不乐,又开始对周景辞心生不满起来。
自己活到三十几岁,又是个大公司的创始人,怎么会一点积蓄都没有呢?
可周景辞偏偏不肯把自己的卡还给自己,非要给自己办张什么劳什子的副卡。
周景辞越是提防着魏骁,魏骁就越知道他俩之间必定有问题,而绝非是周景辞表现出的那副海晏河清、伉俪情深。
魏骁也曾在网络上检索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可搜来搜去,查到的无非是些没头没尾的新闻罢了。
唯有一段儿周景辞接受采访的视频,从同床共寝到同棺而卧的说辞虽是动人,可说到底,却也是周景辞的一家之言,做不得真。
想到这里,魏骁选玉时的满心欢喜,一下子就碎了满地。
回到家中,周景辞正坐在桌前等他吃饭,见他来了,迎上来先是替他换了双拖鞋,又把他黑色的风衣外套脱下来,挂在架子上,柔声问道,“去哪了?”
魏骁心有不满,知他想问自己这十几万块钱花在了哪里,却故意不跟他讲话,拉着张脸就径直走到餐桌前。
周景辞看他这样,心里惴惴难安,扯了个不甚真心的笑容,又问道,“累么?”
魏骁耸耸肩膀,心想周景辞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现在整日一件正事儿都没有,每天无非是健身吃喝学习罢了,哪有什么累不累的呢?
周景辞见他不愿搭话,便不再自讨没趣,一顿饭吃得沉默压抑。
晚上临睡前,魏骁终于不再拿乔,暂且放下了心里的愤懑不平,他把平安扣往周景辞身前一晃,“送你个新的,别再整天带着那块儿糯种的破玉了。”
魏骁想,周景辞好歹也是个大公司的财务总监,住着千万豪宅的人,怎么能天天带着块儿劣质的糯种玉呢?
周景辞怔了一下,伸手捏了捏那块儿晶莹剔透的平安扣,丝丝墨色晕出典雅大方的调子,一看就知是上等的玻璃种翡翠,这十几万花的委实不愧。
他笑了一下,把平安扣接过去,攥在手心里,温润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蓦地软成了一滩。
周景辞温声说,“谢谢你。”
周景辞肤色白皙,这块儿玉带在身上,最称他不过。
想到这里,魏骁的神色稍稍柔和了几分,心情也舒缓了不少,接着就把手覆在了周景辞的脖颈后面,正要解下他脖子上带的那块儿不顺眼的玉观音。
周景辞的身体却一僵,他缓缓转过头来,面对着魏骁,神色有些尴尬无措,他咬了咬嘴唇,直到一张薄唇没有血色了才倏地松开牙齿,“我……我不想换。”
魏骁脸上淡淡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的胸口蹭蹭地冒出股火,接着,脸上的肌肉颤了两下,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几秒过后,他压着声音,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