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徕怔怔地看着面前含笑的方衍，轻启的红唇张合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衍站起来走到宋徕身边坐下，伸出手撩开宋徕额前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

“高三那年有一次你路过学校，在校门口等我，我上车的时候车里就放着这首歌。”

“你不是一个爱听歌的人，那几年里我只在你车里听到过一次音乐。

后来我下了很多功夫才找到这首歌，本来想学会了唱给你听，可惜我没那个天赋，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哥哥，很久之前我就想和你一起听这首歌了。

迟了这么久，我差点没有等到。”

方衍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颤抖与难过，宋徕觉得喘不过气。

宋徕抬头紧紧看着面前的人，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记得……怎么……”

“关于你的一点一滴我都清楚地记得。

不只是这首歌而已。”

“哥哥。”

方衍轻轻叫了宋徕一声，低头靠在他的肩上，好像很疲惫，又好像很欣慰。

“你是我的梦想。”

宋徕鼻尖一酸，眼眶潮湿起来。

他抬起手轻轻抱住方衍，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方衍紧闭双眼，睫毛上已经沾染了泪水。

“没关系。”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没关系。”

“等到了就可以。”

掩埋在记忆中的声音重新破土而出，宋徕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二十三岁那一年。

宋徕牵着方衍的手站起，带着他走到包厢门口，站在走道上往下看。

舞台正中央站着的人与记忆中的人影渐渐重合，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仔细看仍然能看到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观众席上站着的观众有很多都站起来挥舞着手臂，随着歌声的旋律轻晃着身体，灯光渐渐温柔下来，聚光灯照在舞台中央的歌手身上，他的背后滚动着曾经让宋徕心动现在也仍然让他忘不掉的歌词。

“你为梦想搭建了温床，

而我蜷缩在没有光的土壤。

到底等到什么时候，

我才能有资格站在你身旁。”

宋徕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方衍也垂眼看他。

他们四目相对，虽然没有人说话，可又好像在这首歌的时间里谁都明白了对方的独白。

曲终，大厅渐渐安静下来，宋徕朝着方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