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陆肖一向机敏,为了避免惊醒他,有意用了轻功悄无声息下床,抱了衣服去侧屋更换。
瑾夭路过桌子时,余光扫到拍得整整齐齐的草螃蟹,动作稍稍一顿,眸中闪过诧异。
昨日教给这人方法时,明明还显得笨拙,如今这一排排草螃蟹倒是规整得很。
不过,这些草螃蟹昨日沾了雨水,便是仔细地擦拭过,如今有几个也还是变色了,显然很快要坏掉了。
瑾夭忽然想起昨晚这人浑身湿淋淋,脸色苍白地站在屋里,还垂着头掩耳盗铃地把竹篮子往身后藏的样子。
像是被雨淋湿的可怜兮兮的小狗。
她收回思绪,余光扫过床上还在熟睡的人,面色仍是冷淡,转身出了门。
大约一刻钟,门又开了。
瑾夭运了轻功闪身进来,抬手将那几个已经变色的捏在手心里,将帕子打开,取出几个编得精致的草螃蟹填补了那几个空处。
她皱眉仔细观察了半晌,抬手又拨弄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只草螃蟹的钳子,将那一桌的“螃蟹大军”排列得整整齐齐。
瑾夭拧着眉,神色比往常更要冰冷,却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许是确实做得隐蔽,再加上陆肖如今没有内力,难得一直到她出门都没有将人惊醒。
瑾夭轻手轻脚出院子,关上院门,脚尖点地,运起轻功飞身上了树顶,几息之间便没了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大亮了。
阳光攀着窗沿,探进屋子里来,晃晃悠悠地洒在陆肖裸露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