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眼睁睁看着清炒蒜苗把针戳进去,又沉默着飞快地扒出来,表情如此微妙,顿时紧张道:“您脸色不太好,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清炒蒜苗尴尴尬尬:“没有,我就是扎错位置了。”
毕竟他又不是护士,好久没给人挂水了。
还好还好,第二次总算是顺利的戳了进去。
眼看着羊肠管里鲜血倒流,清炒蒜苗总算是松了口气。
尽人事,知天命。
接下来,就真的只能看天了。
清炒蒜苗坐在一旁,等着青霉素见效。
现场的氛围有些凝重,没人敢说话,只有莱特独自蜷缩在角落里,一只手拉着哥哥的滚烫的手掌,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双膝,垂着头,偶尔会传出几声抑制不住的抽噎声。
清炒蒜苗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总有前辈医师告诉他,入了这行,见惯了生生死死,人的心会慢慢变得越来越硬。
可是他从规培开始,看了十多年的生死离合,却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
也所以,当初所有人都不敢接的那台手术,他才会忍不住接下来吧。
火花噼啪地跳跃着,清炒蒜苗就盯着那极其缓慢减少的液面,愣愣地走了神。
他在现实世界里,做的最后一台手术,十分的特殊。
那是个绝症病人。
本来他们医院是不想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