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放松, 目光一直在长廊两侧的鲜花中打转,像是来这一趟只为了赏花喝茶。
阮离想起, 她之前问自己老皇帝是不是好皇帝时也是这种语气。就好像在她看来, 一国的皇帝和一个县城的县令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不好,换掉就是了。
“还算称职,是很多百姓夸赞过爱民为民的父母官。” 阮离如实回答。
即使不是直系同宗, 长乐县城内的百姓往左往右多数几层,也总有能跟京城里的大官儿扯上关系的。所以无论主动与否,他还算是负责尽心。
“那就少剪点儿他的胡子,”卫栀笑吟吟地看向阮离,“让他以后不敢再麻烦我们阮少爷跑来跑去。”
阮离被她这几日一口一个“我们阮少爷”说得已经习惯了,顺着她说:“也辛苦我们卫老板跟着跑这一趟。”
不料卫栀瞧见了什么,转过头来朝阮离感叹道:“不辛苦不辛苦,单为那些东西来这一趟也已经很划算了。”
阮离顺着她刚才的方向看过去,才知道她何出此言。
迎宾厅内陈设平常,装饰简单得几乎显得有些空旷。但正中间的圆桌上摆满了佳肴珍馐,用的还全是一眼便知道价值不菲的琉璃餐具。
“看来当称职的父母官也不影响他口袋里进账啊。”卫栀感叹道。
还没看到县令,但卫栀觉得这人已经快要把“鸿门宴”几个字印在脑门上了。
不过卫栀并不担心什么,反而有些期待即将见到的阮离的另一面。
一方面是她相信阮离,另一方面是她觉得能在长乐县这么特殊的地方做县令的人,应该不会蠢到直接在县衙里对他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