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与文学有关的。
以及,一切只与文学有关。
这个范围可以很宽泛也可以很狭窄,夏目漱石作为政客的本能让他嗅到这句模棱两可描述中隐藏的深层意味。他直觉二叶亭鸣是要搞什么大事,可他仔细盘了盘最近二叶亭鸣的动态,又想不出天天在横滨蹲着的二叶亭鸣能搞出什么大事,毕竟二叶亭鸣连外人都没见过几个,每天汇报上来的日常除了看店就是带孩子,老实到监视他的特工都写不出东西。
最后夏目漱石只能归结于自己的疑心太重,叹了口气想着职业病要不得,又盯着投稿指南上的联系邮箱投稿地址沉默了一会——他必须要对织田作之助说些什么才行,这个念头再次冒了出来,如同一根羽毛搔着他的心口,诱惑他拿起许久未碰的笔,翻出压箱底的文稿纸,叫他像年少轻狂时候那般,将所有的心事尽数付于笔端。
他已经那么久、那么久没有写过了,可不知为何,仅仅是这么想了一下,他的心脏就雀跃地跳动着,当真像年少时那般,变得滚烫火热起来。
唔……
让他先想一想,自己把文稿纸塞到哪个角落里了。
……
夏目漱石翻箱倒柜地找文稿纸的时候,日本的另一端——最北边的那一端,正飘飘扬扬地落下雪花。
时如粉,时如粒,时如棉絮,时如含水。
时如化硬土,时如积砂糖,时如藏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