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们也对他的苦恼无法理解,好像他是个奇怪的异类,至多也不过拍拍他的脑袋,安慰他现在还小,有些事长大就会明白了。

修治什么都看得到,却没有人愿意认真听他讲话;修治什么都听得见,外面的声音心里的声音脑袋里像机械运转一样的声音,昼夜不停吵得他快要疯掉。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异常”,又强迫自己做出“平常”的样子,可他越想伪装,那些声音就越吵越刺耳,甚至在睡梦中都无休止地回响着。

闭嘴、闭嘴……

停下、求你了……停下……

直到掉落进水里靠近死亡的瞬间,他的世界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安宁。

那是“死亡”的魔力。

美好到让他食髓知味,虽然现在他只有一点点的想要,但那一点点的渴望诱惑着他往水边去,往更靠近死亡的地方去。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就像是五品每年才能尝到一次的那口山药粥,落水的濒死体验打碎了他心里某个装满了污浊黑泥的瓶子,叫他在荒谬扭曲的渴望里越陷越深,将“饱餐永恒的安宁”视为遥远而美好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