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上甚至没什么神情的变化，长长的睫羽微垂，如同半边卷帘似的，密密遮住深渊般黑色的眼瞳，薄唇轻启。

“你走可以。”

“她，留下。”

少年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似乎是随意一指，指向了姬凉琛怀里的女孩。

随即，顾砚歌的眸子静静看向了对面的人，面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明显能感觉的出他话语中的不容反驳。

姬凉琛有些不善地抬起眸子，平视着眼前的少年。

良久。

他轻嗤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顾砚歌，你怕不是在开玩笑？”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青年眉目微挑，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话来，薄唇微嘲。

顾砚歌沉下脸来。

他静静地朝着他旁边的人走近了两步，身高修长而有压迫感。

第320章 南妤醒了

少年的容颜如同水墨画中的贵公子，眉目是那种画笔都描绘不出来的精致，漆黑的眼睛里，幽深一片。

“姬凉琛。”

他淡淡地开了口，念了一遍姬凉琛的名字。

此时华灯已经初上，昏黄的灯光从窗外攀爬进来，恰好洒在少年那种白皙的脸上。

他的面色被白如练的月光衬得雪白，这就更加显得薄唇殷红似血，唇角半勾起的时候，像个恶魔，唇瓣颜色的红，漂亮间，蕴着邪意盎然。

听到顾砚歌叫他的名字，姬凉琛本来想掀唇反讥回去。

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在看清少年的模样的时候。

戛然而止。

因为。

顾砚歌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姬凉琛的眸子顿了下，眸光里面闪过几分浅浅的诧异，琉璃般精致的瞳孔都紧缩了一下。

他对顾砚歌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冰冷不苟言笑的美人，永远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这也是姬凉琛最看不惯顾砚歌的一点。

但是，这时候的顾砚歌，气质邪肆而冰冷，再干净精致的眉眼，也掩不住的邪意盎然。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但是，认姬凉琛再聪明，也想不出顾砚歌有第二人格。

毕竟，作为一个高贵冷艳的霸总，他是不会看那种沙雕的有些蠢的言情小说，所以也猜不到人格分裂这种情况。

姬凉琛和顾砚歌两人。

一瞬间，四目相对。

本来顾砚歌的眼瞳是微垂着的，注意到姬凉琛看向他，他自然抬起了眼眸。

少年原本搭着的眼睫也掀开了，浓密的睫毛一睁开，像把扇子似的，瞳仁漆黑精致的，像两个无底的深渊，藏着深深的暴虐邪肆，冰冰凉凉地望着面前的人。

……

就在两人对峙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