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人坐在飞舟的房间内,权杖能让他听见有巫族族民的心声,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
那种感觉,格外令人上瘾,好似他就是那个族群的主宰,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头,整个族群的生死都在他股掌之中。
他却并不觉得欣喜。
钟长岭心想:我拿着一根权杖就可以操纵他们,让他们全身心的臣服于我。那位魔神呢?他是否也是如此?他甚至不需要权杖,只因为他创造出了这三个族群,就可以令他们乖乖听话。
钟长岭甚至怀疑自己就算把三个族群创立的机密泄露出去,他们也只会在呆愣过后继续赞美,并由衷的感谢魔神创造了他们,给了他们生命。
怎么会有明知被饲养着就是为了待宰还对屠夫感恩戴德的家畜呢?
钟长岭不理解。
他也有些不理解自己。
会不会因为自己身上拥有人族血脉,以他才对那位魔神并没有太大的忠诚感?
门外传来的声音不小,但碍于钟长岭这个大长老的身份,整个第三层都是大长老的居,其余族民顶多敢在甲板上闹腾会儿,一接近船舱就自觉安静。钟长岭能听到那么多声音,全因为这柄权杖。
他注视着权杖,不知想了什么,两手自首尾两端各自拂过,向中间聚拢。带他两手握在长柄正中央时,权杖已变了模样——变成一把长刃长柄的巨大镰刀。
可这柄镰刀刚成型,青年就跟碰着火似的猛地松开手,任由它哐啷一声落地,又重新变回了权杖的模样。
他们离中原不远,全速赶路下,不过七八日就到了中原外围。在这七八天内,钟长岭一次都没有碰过那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