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煦不在医院?!”
这个质问又被抛了回来。
“爸,我现在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白缙烦躁的想直接把电话挂了,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脚下已经快步走出了病房,长腿把风衣往后带起了一阵涟漪“病房没人,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现在去查监控。”
“你们干嘛要抱他上轮椅呢?”白缙本来不想说,但临了还是没忍住“小煦身边能离得开人吗?”
“你还知道?”和父声音越来越急躁“就数你走的多!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们家孩子铁了心非跟着你,我们早带他回家了!又不是养不起他!”
白缙闻言就想抬手给自己一耳光,这话真的纯属没事找事,只能耐下心来道歉,强迫自己多加冷静“爸真对不起,我是看小煦不见太急了。你现在别发脾气,现在找人要紧。”
他长呼一口气“你们到底是几点走的?”
“四点半
吧。”和父强压怒火,也知道不是吵架的时候开始回忆“临走他说躺的难受,我们是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没人给他翻身。”
“知道了,我先去查监控。”白缙心里惴惴不安,恨不能马上挂了电话“有消息再和你们联系。”
不怪他紧张,也不怪和父反应大会发火。和煦哪怕是高位截瘫或者脑瘫那样的病人,白缙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纯粹是因为和煦这样的病人与大部分残障人士太不相同,他的疾病是时时刻刻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盘旋在天空的秃鹫,说是后遗症,但白缙总觉得是他仍在病中。
和煦会失忆,会忽然失语,会忘记自己是谁,甚至是产生许多儿童才会有的行为方式,是因为他的记忆会在短期内退化成自己的儿童时期,只能等下一次完全清醒。
白缙可以等他想起来,陪他想起来。
但是不能不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