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狠狠白了他一眼,疾步进到里屋去,“砰”得一声将门摔上了。

看着眼前一脸好奇地望着他的沈驰景,席引昼慌里慌张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嘴唇抖动了两下,下意识想解释:“屋里都是雾气……夫人听到脚步声便穿上了罩衣……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说罢,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他转头看到了周伯期,慌乱中抓住了她的袖子:“我们是一起进去的,你作证,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对吧?”

同样被白榆呵斥了一顿的周伯期呆呆地挠了挠头,面对席引昼的求助不知如何回答:我又不是你的眼睛,哪里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沈驰景憋笑憋得要疯了。

自她穿进书中来,还从未见过席引昼现在的样子。冷玉般的面庞五彩纷呈,终于有了活人的生气;常年直视前方的眼神此刻窜来窜去、飘忽不定;脖颈被阳光那么一晒,印出道道因着急而泌出的汗珠,滑稽的很。真的是好……

可爱啊。

“什么声音?”忽然,席引昼的目光骤然收紧,神色突变严肃,大步向门外走去。

碰上这么个一惊一乍的伙伴,沈驰景只能认命地跟着他走:“什么‘什么声音’?”

“是环环相撞、重物落地的声音。”席引昼方才的害臊霎时一扫而空。他耳梢微动,不断捕捉着微弱的声音,终于在两分钟后走到了目的地。

是一只鸽子。

一只绑了足环、携了信件的信鸽。

它身上插了只正中心窝的羽箭,在缓慢的血流中,逐渐停止了挣动。

“我果然没有听错。”席引昼上前拾起了信鸽,开始解它足上的信件:“方才,宁夫人屋内不仅有鸟扇翅膀的声音,还有足环相撞的声音——这是信鸽独有的声音。可当我们进去后,她却的确泡在浴盆中,手边没有任何能证明她传信了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