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乌云中劈起一道电光,搅碎了大片大片的积雨云。顷刻之间暴雨倾盆,砸得跪候许久的顾济垆起身后又踉跄了一下,骤然扑于水中,激起泼天水花,心裂如死。
他凝起最后的力气于水中跪立,向宣朔帝远去的背影行了最后一个礼。
“臣叩谢陛下……”
“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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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易安宫。
等得心焦人燥的江泉清已绕寝宫溜了几十圈,终于在看见席引昼的那一刻耳呲目裂,再顾不得什么“祸从口出”之忌讳,破口大骂道:“大胆!堂堂一国太子,何人竟能伤他至此!”
满堂下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公子慎言!”
“阿清……”侍卫怀中的席引昼面色苍白,颤着睫羽扑簌开了眼,愠怒道:“休要……胡说。父皇已派人给我上了伤药,这才命易安宫的人将我接了回来。”
江泉清空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却也不敢再叫席引昼动气,只得吩咐侍卫先将他放入卧寝内,又寻了些会照顾人的侍女拎了药箱来,自己则巴巴地趴在床边一眼不停歇地盯着,只要看着席引昼一皱眉头便冲下人发火,叫他们轻些,直惹得席引昼试图将他赶出去才消停下来,最后硬是伏在床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