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死死地踩住了自己的尾巴,努力控制不让它乱动。

隔着一层床板 ,小猫仍然能听到男人因为激动而错拍的呼吸声。

他难道是在期待床上有什么人吗?

还没来得及揣测出个结果他就听见了男人把被子掀开的声音。

呼吸声停顿了一下,接着这个落拓诡异的入侵者骤然癫狂了。

“怎么可能没有人?”

“王八蛋,王八蛋,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脚步声很急促地在房间里四处乱转毫不在意地板上会留下凌乱肮脏的脚印。

桌上的陶瓷摆件被他随手发泄似的砸在地上,飞溅的碎片甚至溅在了阮夭的尾巴上。

衣架被推倒在地上,金属细杆被一脚踹折,电视被花盆砸碎,连浴室里都被砸的乱七八糟。

“该死的贱种!”男人刻毒地咒骂着红发少年,痛苦不堪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不可能的,他一定在这里,一定在这里!”

“一个下贱的东西凭什么能抢走他!”

“我会让你后悔的!”

陷入狂乱的喃喃自语中甚至夹杂着破碎的哭腔,那道嘶哑的声音在满地狼藉阴森森地响起:“你还在这里吧?”

“和我躲猫猫是不是?”

他咬着手指头上的倒刺,用力地撕拉出血痕,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的迹象。

他的痛感似乎已经被屏蔽了。

或者说是有更大的痛苦让他的生理机能已经无暇顾及这种小小的伤口。

手指上的血珠顺着粗糙皮肤滚落下来,在地板上溅出一朵极小的刺眼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