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神不会救你。”
“你要自己有用才能摆脱一切,摆脱黑手党,摆脱这肮脏的血统。”她抓着小儿子的手臂,用力到几乎要把指甲掐进小孩幼嫩的皮肉里。
她破损的膝盖下还垫着被撕碎的圣经。
“神是虚伪的垃圾,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我宁愿沦落地狱,也绝不信神。”
每个午夜梦回,女人的话宛如诅咒一般一遍遍回响在他的脑海里,那双红肿的流不出眼泪的眼睛和失去高光的青灰色浑浊的眼珠轮番在他的梦境里交替,木仓声让女人永远摆脱了那些无休无止的**和致幻药物,却最终把爱德华·杜瓦尔逼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妈妈对不起。他冷静地想。
我注定是个坏种。
他应该一辈子沉在烂泥里,直到和杜瓦尔这个沾满血腥的姓氏同归于尽。
他已经做好了堕落的准备,偏偏在黑泥即将淹至头顶的时候有个漂亮的小神父突然伸出手拉了他一把,不顾小狗全身脏兮兮,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背叛他绝望死去的母亲。
他发出一声长叹,回身抱住沉睡的神父,阮夭柔软的脸颊离他那么近,只要稍微偏移一点距离,他就能用鼻尖蹭上阮夭玫瑰色的饱满唇肉。
这个漂亮、不设防的亚裔小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