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宛把脑袋靠在容越的肩头,瞥着这一头雪白的发丝,心底酸涩,哪能想象不到容越这几千年是怎么度过的。
他不敢问太多其他的问题,怕把容越的伤疤再次撕裂了又折磨一遍,只能把语气放得轻松些,但奈何身体还无比虚弱,声音一出口,便又显得轻软无力:“你脖子这儿怎么伤到了?有块伤痕。”
“刚才不小心给剐到一下,别担心,”白发容越往后瞟了瞟,“出手的人也没讨着什么好。”
“呵。”
阮宛不是没感觉到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但他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解释得清楚,也不知道怎么缓解这种气氛,轻轻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容越的脚步明显地顿了一下,阮宛甚至感觉到他的胸腔里猛然跳动了几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意回想的可怕画面。
——“在你准备跳河自戕的时候。”
阮宛:“……”
“你说什么!?跳河?自戕!?”身后的黑发容越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比刚才看着阮宛在另一个人怀里的时候还要难看得多,难以置信与恐慌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显出几分狰狞,“阮宛,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自杀?阮宛试图自杀?所以在他出门的那一段时间里,阮宛想的是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这个人出现,他迟的那一分钟,是不是就代表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宝贝了?
身体被放进了柔软的床褥里,阮宛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我不知道,别问我了。”
“你——!”
“他说了让你别问,没听见?”白发容越闪身拦在床前,一张脸冷若冰霜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