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慢了,林副将是为了等老奴,将军莫动气,”徐应在容越军中当了多年军医,与他的副将林平也甚是熟悉,赶忙为他解释:“老奴知道陛下患有心疾咳疾,林副将来通传的时候,老奴就想着先准备一些药材,免得一会儿耽误更久。”
“行了,过来看看吧。”
“诶!诶……陛下,老奴得罪了。”
阮宛还未反应过来,容越就将他的右手拉出来,撩起袖子,露出那截皓白细软的腕子,放在边上。
肌肤薄得跟透明似的,手腕处有一些淡淡的青紫血管显露出来,脆弱又漂亮,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容越看着出了神,但腕间很快被一条白丝帕覆上,徐应的手指点上去认真搭着脉。
即使其中隔着一条帕子,但容越心底却莫名地又生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来,看着那几根点在丝帕上的手指,心里戾气愈发浓重,在眼里堆积成阴鸷的一个黑影,周身像是缠绕着冷冽杀气。
阮宛不经意间瞥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微微一抖,揪着衣服瑟缩地更厉害。
“冷吗?”容越会错了意,蹙眉将被子抖开给他盖上,但自己这被子只是普通棉被,不比云锦软被舒服,也没有白狐皮子柔软,盖上那具娇气身子的时候,心里依旧是有一丝微妙而又烦躁的不舒服。
阮宛攥着被子,碍着老夫人也在场,把那句“你要是出去了我可能会好点儿”给咽进肚子里去,默不作声。
“陛下心疾顽固,畏寒也是正常,”徐应诊完脉收回手,“此番受了一点惊吓,不过好在没有大碍,老奴这就去厨房守着煎药,喝下后就能减轻些痛苦了。”
一听到喝药,阮宛的神色更可怜,小声嗫喏道:“朕觉得躺躺就好多了,不能不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