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抱着目的接近你,不该偷你的东西,不该因为阮晨军而利用你!害你!我知道我坏,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喜欢不是因为任何目的和阴谋,我也不知道我有这个病……”
他越说越懊恼,身体抖得摇摇欲坠,思绪纠缠,脑子都变得混乱了:“我知道我就不该接近你,做了坏事还生病,害你这么痛苦,我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我为什么要进你的屋子,我真笨,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本想安抚容越,让对方相信他的真心,可说着说着,情绪却越来越不稳定。
感情与任务的重量积压在他身上,车祸后的身体命悬一线,病痛缠绵,他在陌生的世界里孤立无援,无人可倾诉可埋怨,又涉世未深,人情世故都还一知半解,根本无法将所有事情处理得尽善尽美,那些由此而生的负面情绪每次总是升起一点点就被他压下,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消化了,可事实证明根本没有,它们只是被他掩藏了。
而这会儿,它们又开始反噬反扑,齐齐涌过来,攻击他伤害他,他不敢看容越的眼睛,这个在小世界的匆匆过客中与他最亲密的人,他害怕被这个人责怪和怀疑。
或许在下一个世界,他不能像这次一样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这么近,任务就是任务,原本就不该掺杂太多的感情,那样不管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浑浑噩噩间,他被容越连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嵌进怀里。
容越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慢慢磨蹭,轻飘飘的叹息声落下来:“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你一点都不坏,你只做错了一件事,宝宝,”容越说:“不管是阮晨军以什么理由逼迫你,或是你自己自愿的,你错在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不在乎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他在乎的是阮宛被人狠心利用,以及这个人这段时间的不安忧虑和精神上的自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