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一个被异样的眼光包围的学校里,这个少女似乎出格的坚强。
那晚那么多警察围堵在她家外面,把她爸爸带走,白澈就混在人群里,看到她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敌意。
再后来,他快要中考的时候,林朵便退学了。准确的讲是回到了老地方去上学,所以她妈妈带着她搬了家。不久之后从警察局里寄来一封信,是寄到林朵家里的,但因为她们搬走了所以没收到。
这封信到了白澈家中。
白澈站在远处看到警察在跟他妈妈交谈什么,隐隐知道,是林朵的爸爸在狱中自杀了。警察委托白澈的家人把信转寄给林朵家,她妈妈这才想起自己还存有林朵她家的电话。后来他妈妈换了手机,也就渐渐和林朵的妈妈失去了联系。
那封信,还是白澈亲手寄过去的。
地址是那样的熟悉,就和小时候妈妈喜欢打牌的茶馆相隔不远。
那一刻白澈的心中徜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想,看完这封信后的林朵,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会哭吗?肯定会难过到极点的。
生命总是不如意的多于开心的,一向如此。
那个被酒瓶砸破脑袋而变成植物人的男人,是不是已经好了?好了又怎么样呢?林朵的爸爸坐过牢了,而且也已经——
他不愿意再多假设。
普通人治好一个人真难。
如果,如果自己……是个医生?白澈后来想起时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潜意识里,当医生这个志愿还是林朵促动的。
看来任何人之间果然需要一点契机,命运从来都不会逆向行驶。
所以有时候他想,自己妈妈改嫁或许是命中注定,在别的地方生活也是命运使然。七岁那年,白澈就跟着妈妈搬到了另外的地方,他在那里生活了很久,有时候也会挂念从前的老地方。但仔细想想,人活在哪里不是活,走到哪里哪里都还是地球。况且对于自己来说,换个地方生活与不换地方生活,又有什么区别。他念初三的时候,家附近搬来了另一户人家,听说也是从他老家那个地方转来的,为此她妈妈还特意招待过他们。不过那时候他恰好跟着继父去了别的地方,还没回来,所以没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