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咬,这身是新衣裳,别给奴婢咬坏了,”婉儿嗔怒道,“我要是清楚昨夜那堂内发生了什么事儿,至于还来问你吗?”
她顿了顿,然后又道:“奴婢只听说昨夜圣人让苏将军携那救你的曹鸣鹤,一道将半死不活的枫灵抬去了清宁宫,说是人当晚就咽气了,这些也是泽欢四处打听来的,他说知情人口吻都语焉不详的,不敢多说。”
方啼霜一听他的阿兄还好好的,顿时心中就安定了,至于这其间的弯弯绕绕,方啼霜弄不明白,也并不很感兴趣。
“对了,”婉儿说,“昨夜陛下还来看过你,只是你那时已睡死了,还偏着脑袋流涎水呢,陛下就问奴婢说,‘你主子平日里也这样?别是溺水溺坏了’,奴婢当时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还得硬憋着一口气回陛下的话。”
她才说完话,这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小猫儿深觉自己一张猫脸简直都要丢尽了,于是便恼羞成怒地去扑婉儿的袖子,婉儿哪里会坐着让它挠,笑一声便跑开了。
方啼霜追着她跑了一会儿,因着身子还没完全痊愈过来,才这点步程就让他喘得不行了。
他抬头看了那笑得很欠揍的婉儿一眼,忽然福至心灵,前爪按住胸腔,扮出了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吓得婉儿慌了神,忙跑过来问:“怎么了这是?奴婢让泽欢去给您请太医……”
小猫儿见她果然自投罗网,面上顿时闪过了几分坏笑,而后猝不及防地抬爪挠过她的袖口,只听一声“撕”响,婉儿那衣袖面上便显出了一道很不漂亮的抓痕来。
方啼霜办完坏事,还顺便趾高气扬地叫了一声:“喵!”叫你笑话我!
婉儿捧着那袖口,顿时心疼不已,她面上一横,心想今天自己就要同这小猫儿绝交,昨日她替他流的眼泪真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