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立刻应声而上,因着床上之人手脚被缚,故而这些宫婢们便拿他做人偶摆弄,洗漱更衣,都不用他自个动一下半下的。
方啼霜当人的时候可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那些宫人的手触到他身上来时,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痒痒肉,哪里一碰哪里便是一缩。
“好痒啊,姐姐您轻点……”方啼霜哀求道。
宫婢们见他长得俊,又是这副可怜样,心肠不禁便先软了三分,这便遂了他的意,将动作放轻也放慢了些。
可等她们真放轻了,方啼霜反而觉得更痒痒了,又不好意思再开口劳烦她们第二遍,于是便只好强忍了下来,在那兀自痒得发颤,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没忍住的笑声。
他方才还大呼大叫地喊着救命,这会却笑不停了。
可裴野的目光冷冷地飘过来时,他却不敢再笑了,很怕皇帝再赐他一个“御前失仪”的罪行,于是只得憋着,憋到最后一张白脸都红透了。
好在宫人们及时松开了他,方啼霜再度躺回到床上,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心说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也未必好,若碰上个怕痒怕碰的,被人伺候就是折磨而非享受了。
裴野也没理会他,似乎身侧多一人躺着,也碍不着他什么。
可方啼霜却很不自在,那束缚住他的绳子一端系在床头,一端系在床尾,他自己现下是几乎无法挪动的,可偏方才那些宫人还将他身上脱的只剩下里衣。
现在到底还只是初夏,到了夜里也还是冷的。
不过要指望皇帝细心体贴地过来替他盖被,那恐怕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