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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粉涂成的小猪早就在时间的长河里褪了色,圆滚滚的肚皮里装的不是亮闪闪的硬币,而是一张又一张的黑色便签。

压抑的颜色,压抑的字。

下雨了,不知道会不会打雷?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回来。

今天他冲我发脾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原先从来不会的。

今天他打了我一巴掌,不疼,就是心里难受的很,我觉得他变了,可是我不敢想,想他是不是变了。

他好像真的变了。

渭轻尘看向墙上挂着的日历,。

原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吗?

存钱罐已将碎成了很多块,也没有拼凑完整的可能,渭轻尘拿起跌落在一边的猪头,想起它的来历。

舍新刚跟他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那时候他很穷,什么也给不了,只能日复一日的说着甜言蜜语,画着名为未来的大饼。

好不容易赚了钱,却要吃饭付房租,渭轻尘咬着牙带舍新去游乐场,不想他死活不进去,非指着园子外面的小摊,要买个存钱罐。

十五块钱的白色泥塑小猪,可以自己上色。

两人就这么坐在小摊前,听着园子里的欢笑,看着远处巨大的摩天轮,从清晨到日落,一笔一画的将小猪上好了色,然后抱着它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回到郊区的那个几十平米的地下室,兴冲冲的将仅有的几个硬币放进去。

那是他们的希望,可为什么后来却成了舍新的绝望?

渭轻尘攥紧手里的便签,不敢在看其余的,转身从厨房里拿了一个不锈钢盆,将地上的便签一股脑的扔进去,又找来打火机,塞到舍新手里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既然你给了我机会,就请相信我,我们重头在来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好不好?”

舍新点点头,攥紧手里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