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持巨剑压住地脉熔浆,热的大汗淋漓,浑身仿佛被火炭烤融了一样。
冰火两重天。
难得开口的二师兄沉吟着掸落肩头厚厚一层白雪,慢吞吞地道:“这动静,渡劫的是谁,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老三抚琴,头也不抬地笑了笑。“是啊,咱山上只有一位天生冰灵根的人。”
“可……可大师兄他下山了啊!”十一挠头,他一边忙着帮衬各位师兄镇压地脉遽变,一边还要忙里偷闲地八卦。“为啥他都下山了,渡劫动静还能引到咱山上来?”
十二站在云头,耳朵动了动,积极参与八卦。“嗐就咱大师兄那样,他人是下山了,可那颗心不还丢在咱白室山么?”
十二说着朝银雪峰明月小楼方向一努嘴,嘿嘿地笑了。
暴雪云层中迸起一条紫金色的闪电,在现世那刻却又幻化成冰条雪枝。雷鸣声轰隆隆,似乎誓要劈开万丈黑渊。飓风起,暮雪积寒,半个时辰后,从白室山直到山脚下胥里村都被暴雪埋了。
“……艹!”十二精疲力尽地从云头雁字剑阵一头栽下来,吃了满口雪泥,忍不住怒骂了声。“大师兄这是已经结婴了?结婴就这样大动静,那他将来要是进入化神期,这世上还能留的下咱白室山么?我看山都要教他毁了哩。”
老三的琴弦拨到只剩下最后半根,脸白的跟死了一样,靠坐在山崖嘶嘶地喘气。
十一个内门弟子,谁也扛不住这样大的风波劫难。
人人都扭头望着银雪峰,疑惑师尊庚桑画为何竟能坐得住?难道这是师尊对他们的考验不成?外头这样沸反盈天地热闹,为何师尊竟然能忍得住不走出明月小楼?
庚桑画:?
这一切庚桑画都不知道。
暴雪黑天中,千年前那头被铁链幽锁于深渊地狱中的野兽正在苏醒,只是当时当地,白室山众内门弟子都正忙于平息雷电山火。而唯一可能的知情人庚桑画,正疲于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