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长袍撕裂,庚桑画站在酷烈冰风中手持畏垒灵剑,气到浑身冰凉。
“人呢,有人族的规矩与束缚。”雪兽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他,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欲 !望。“但是弟子如今已经不是人了,所以师尊你看……”
“原、胥——!”
庚桑画殷红薄唇抖个不停,这一嗓子喊到破声。
庚桑画将畏垒剑架在自家脖颈……突然往前跨了半步。
雪兽怕他当真寻死,倒是愣了愣,雪色双瞳清醒了一瞬。抬起爪,似乎想去夺剑。
“当真是你对吗,原胥?”庚桑画却勾唇轻笑,笑到眼角微弯,笑到突然间泪流满面。“原来你元身是那具沉埋于我白室山地脉下的灵兽骸骨。”
雪兽沉默。“师尊……”
庚桑画打破它的欲言又止。“果然是你。”
事已至此,似乎反驳也没什么用。何况它并不想反驳。
雪兽干脆直接地认了。“是我,师尊。在白室山一十二年,你唤我原胥。”
庚桑画惨笑。“呵呵呵……原来,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千年前的债!”
雪兽动了动口唇,还没来得及辩解,就忽然听见庚桑画又对它说道:
—“也好,你既然不曾死,我也就……”
最后几个字庚桑画声音极低,雪兽与他面对面立着都不曾听清。它不得不低下头,俯身屈就,耐心地又问了遍。“所以师尊你也就如何?”
庚桑画骤然暴起,长剑离了自家脖颈,指向原胥附体的雪兽。“我也就,不得不亲手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