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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怎样,”雪兽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你既于我有情,我呢对你也很感兴趣,倒不如你我结个道侣。这自古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结个婚,就什么都好说了嘛!”

庚桑画在它说话空档已经调匀气息,暗中运灵力于脚下畏垒剑,此刻见它果然无耻,忍不住勾唇冷笑了声。“好!你且过来些。”

庚桑画天生一双潋滟桃花眼,笑起来,眼底便自生灵泉湖泊。

雪兽没能忍住,明知道是这人又要坑他,依然将脑袋往前探去,嬉皮笑脸地道:“我便凑近到-33厘米,你又能如何?”

-33厘米,这是个庚桑画不能听懂的单位与数字,但这不妨碍他了然雪兽仍在调戏他。

“啊,且再过来些。”庚桑画强忍杀机,继续勾唇保持微笑,同时还得继续忍耐这头该死的雪兽搭在他手背上的毛爪子。

雪兽把脑袋往前凑了凑,蹭蹭蹭,爬到庚桑画眼皮子底下,笑道:“来了来了,为夫这就来亲亲……啊——”

漫山遍野,都回荡着雪兽绵长的哀嚎声。

一条以灵力积聚的锁链在烈风中簌簌振动不休,锁链系住雪兽咽喉,另一端却牢牢扣于庚桑画手中。庚桑画脚下早已没了畏垒剑——他拿这把畏垒剑化作了灵力锁。

“很好,”庚桑画这回终于真正地笑了,在雷鸣电闪中眯眼,轻轻地弹了弹锁链,然后如愿以偿地看见雪兽仰颈哀嚎得更加惨烈。

很好,他非常满意。

庚桑画这才好整以暇地用另一只手整了整只剩下条破布的长袍,胸口是拢不住了,但勉强还能挂肩。剩下的那条布斜斜地从左肩挂到腰间,看起来,算了至少他腰部以下没有春光大泄。

庚桑画拼命给自己鼓气,提着被锁住脖子的雪兽,悠哉悠哉地平稳落在山坳处。

这雨已经下来了,十二还在山崖歪脖子树上挂着。

身为师尊,庚桑画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十二。

锁链在风中簌簌摇个不停。庚桑画每走一步,那头该死的雪兽就得嚎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