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桑画抽气抽的牙根疼。
他气呼呼地一甩袖,连声冷笑。“是了,这样说话才是你。”
雪兽不说话。
庚桑画顿了半刻钟,到底把一直盘桓在嘴边的那句“畜生”咽回去了。山风里裹着水息,他在忍气,那头雪兽居然也就吞声了。
等到庚桑画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默等它开口驳他……就像从前原胥经常做的那样。
但那头雪兽并不驳他。
庚桑画又等了它约半盏茶功夫,再俯身下探,崖底面壁的雪兽不晓得何时已经把屁股朝外,蹲伏在洞壁那,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也不晓得这家伙在忙啥。
庚桑画受到冷落,有点下不来台,心里又觉得自己没意思。他要怎样呢?他又不能当真与头雪兽结道侣。就算是原胥……不,原胥也不成,他仍有桩千年前欠下的旧冤仇没了结,没得平白害了原胥。
既结不成道侣,如今这般别扭地来与雪兽(原胥)吵闹,那就更没意思了。
显得他痴缠。
庚桑画左思右想,哪哪儿都不得劲儿,懒洋洋抬起脚,觉得他要么还是醉死在银雪峰头算了。
“喂师尊——”那头雪兽却忽然扭过头来,风声飒飒地样子。“快下来啊,我给你准备了烤鸡翅。”
庚桑画身形一滞,嘎嘎嘎回头,俯身下探,看那雪兽时眼神如同在看智障。“……你刚才说什么?”
雪兽咧嘴笑,像是晓得他能看见它。再者,也不避讳让他看见它。反正它笑得特坦荡,粗短狮鼻下两片唇微嘟: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