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景蹙眉,将干净毛巾搭在吕纯触手可得的地方,拍拍他的肩膀,利落地走出休息室。
苏郁懊恼道:“需要带吕助理去医院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想……我、我、他伤得重不重。”
盛闻景正欲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寂静中显得极其突兀,来电显示是顾堂。
“我想你应该下班了。”顾堂说。
确实是下班了。
话到嘴边,盛闻景话锋一转,道:“有人来工作室要钱,你去总公司财务那把我下个月的薪水提前支出来。”
顾堂虽不明白盛闻景意指什么,但极快地回道:“盛总,回头蒋总那边问起,我这边不好答啊,您已经因为投资失败,赔进去不少钱了,蒋总说以后您要花钱,得先经过她同意。”
“赔钱?”苏郁慌忙摆手,摇头道:“好孩子,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没有想跟你要钱,你是不是也没钱花了,妈妈这有,妈妈这有些钱你拿去!”
说着,苏郁从随身携带的帆布袋里,拿出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现金,捆钱的扎带仍在,应该是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
目测约有两万,拿在手中也没那么沉,但苏郁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盛闻景左臂,使盛闻景不得不后退几步,并将钱顺势塞回她的包内,双手挡在胸前,避免苏郁再次扑上来。
“我不缺钱,也不需要你的钱。”
通常梁家来要钱,都会提前打电话给盛闻景,盛闻景斟酌着给一点了事。
他工作忙,实在没心情收拾家长里短,只能用钱打发。
法律对这家人根本没有约束力,按照敲诈勒索定罪,也很难实现彻底摆脱他们的死缠烂打。
苏郁情绪激动,盛闻景等她冷静后,才质问她究竟为何没有按照约定,擅自闯入他的工作区域。
“之前我们约定过,给钱可以,但不能赖我办公的地方胡闹。”盛闻景冷笑道:“这是第二次。”
说起来也奇怪,盛闻景是见过这一大家子人的,但自己却没有任何特质与他们相似。
先天的基因与后期成长,大概后期的作用更大。
盛闻景感谢父亲母亲将自己培养成了现在的某样,也感谢他们始终坚持供养自己的学习钢琴。
一家人互相亏欠,却又互相成就,就像盛年获得奖学金,也总是会将奖金全部买礼物送给家人。
去年盛闻景收到了盛年参赛获奖后,盛年用奖金为他购买的一条黑色领带。
……
可眼前的生身母亲,却完全趴在血缘儿子身上吸血。
再三追问下,苏郁终于支支吾吾道出实情
梁青在外喝酒打人,被抓进了派出所,后来警察从他体内检测出了毒品成分。
缉毒大队恰巧在追查贩*分子,梁青就这么主动送上门来。
“他就是没钱花了不敢问家里要,才……才……”
“贩*是死罪。”盛闻景强忍怒意,手指紧抓桌沿,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郁不敢看盛闻景,她低着头,双手抓住衣角反复揉搓,说:“你弟弟他不是故意的,就这一次 能不能,就这一次,你救救他。”
盛闻景:“……”
他被气笑了,甚至顾不得愤怒,嘲笑道:“弟弟?要钱的时候是弟弟,坐牢的时候我也得当他哥哥吗?”
“贩*是什么小事吗?他自己吸,可以,没人拦着他,后果自负。教唆别人吸毒,贩卖毒品,千次百次都死不足惜!”
“我没有你所谓的人脉,更不会向谁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