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从上到下,一个个把他看得跟个贵重的花瓶似的,生怕他磕着碰着有个好歹,能说几句俏皮话逗人开心,他也不算一事无成了。
邵黎靠在小塌上,将一直往下滑的毯子扯了上来,似真似假的叹道:“有什么用呢,我对你这么好,你不还是听你们少爷的。”
谁知小芳偏不上当,有理有据道:“谁给我发例钱,我自然就听谁的。再说,少爷是您的夫君,他的就是您的,我听少爷的,当然也听您的啊。”
“牙尖嘴利。”
小芳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福了福身,道:“谢少君夸奖。”
邵黎没了脾气,随手捞起身旁看了一半的话本往脸上一盖就要睡,眯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重新坐起来问道:“阿衡呢?他最近也无甚大事,这都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这话问得自然,小芳也不觉得有何不对,殊不知听上去俨然是在查岗。
“少爷他去府尹衙门了。”
“衙门?”邵黎顿了顿,“好好的他去衙门做什么?”
“少君还不知道吗?”小芳一脸惊讶,“我今日回来的时候,路上就听见有人在议论了,少爷他往顺天府递了一纸诉状,把许小姐告上公堂了。”
邵黎被“告上公堂”这四个字给镇住了,他原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赵煜衡背地里又唱了出大戏。
“那结果如何?”
许忆毕竟是宰相的女儿,就算赵煜衡很有钱,也不代表这官司就一定能赢。即便碰上府尹大人铁面无私,真定了许忆的罪,事后许相怀恨在心,要报复他可怎么办?
邵黎想了半天,又怪起肚子里的小崽子来了。
要是没有这玩意儿,哪来这么多的糟心事!
正胡思乱想着,小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赶着回府,就没去凑这个热闹,不过听说好多人都去围观了。要不然等少爷回来了,您亲自问少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