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的手都肿了。”

萧玟将戒尺重新放回了桌面,严肃着一张脸淡淡的说道,“我将你带回来的那几年,你顽皮偏偏要爬到树上去,结果一不小心摔下来把膝盖给磕破了,鲜血直流也没见你哭过。”

“如今,只不过是用戒尺打个手心就泪眼婆娑的,甚至还委屈的哼哼唧唧,你长大了怎么就变得如此——”

萧玟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找到了个贴切的词形容阮棠,“娇气了?”

而且从前小皇帝对着他说话总是会自称朕,但现在却是很随和自若的说着“我”,现在想想,大概是那天从御书房罚抄开始的。

萧玟眯了眯眼睛,眼底晦暗不明,但是很快他就将这份情绪隐藏了起来。

阮棠鼓了鼓脸颊,没说话,只是找个茶杯给自己也倒了杯酸梅茶润了润喉咙,他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半晌才找了其他话题,“我还是说说那天我被带走的事情吧。”

萧玟眼瞳微动,点了点下颔,“我看见了你那件沾了血的外袍,你受伤了?”

阮棠像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扯开里衣低头往里面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道泛红而又狰狞的伤口,他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好了。”

“当时我坐着马车出了宫门,车夫带着我偏离了位置,不过我没发现,当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我身边的小太监将匕首插入了我的腹部,然后就受了伤。”

阮棠描述得很简略,也没有说疼之类的,但是看他之前被戒尺打手心都会怕得哆嗦的模样,想必当时应该是很疼的。

萧玟盯着他白皙单薄的腰身,因为常见不见阳光,以至于皮肤显得格外的白皙,似乎稍微按重一点就会在上头留下痕迹。

因而那道刀痕显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