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吕公。”吕公先和县令打招呼,刘季、萧何、曹参、雷霆都客气的见礼。
“我这女婿话说得太直,若是有开罪县令的地方,望请县令海涵。”吕公颔首算是同他们打过招呼,更得说正经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对刘季的庇护,而且神情之间并无半分不好意思,分明是给刘季遮掩来了。
县令又怎会听不出吕公言外之意,冷笑地道:“吕公未免胆子太大,这样的地方,刘季更是朝廷下令追捕的人,你可是有造反之意?竟然敢收容一个朝廷所不能容之人?”
声声的质问,甚是不善。
吕公一叹地道:“小婿一个小小的泗水亭长,得朝廷委以重任,当肝脑涂地以报朝廷之恩,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此去骊山千山万水,人都跑了,他既追不回来,人也不够,无法同朝廷交代,逃之夭夭亦是无奈之举。而小女有孕在身,我既将小女许配于他,一家荣辱与共,也不能让即将出生的孩子刚生下便没了父亲。”
“思虑之下,若能让他再不出现在人前,且让天下人都当他死了,便让他守着小女和外孙,在此世外之地安安乐乐的过日子便可。虽是有违王法,请县令看在我一片慈父之心的份上,放过他们。”
听听吕公的话,既为刘季开脱,也不忘为自个儿开脱,不容易。
“我若是不肯呢?”县令岂会听不出吕公开脱之意,虽然在吕公没来之前,刘季代表吕公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对县令来说,县令却未必见得太当一回事。
在县令看来,纵然刘季手里握了他的把柄,但如果刘季想运作,一个平头百姓出身的人,如何能让县令丢官丢命。
吕公,吕公就不一样了,纵然在那些真正的贵族眼里,吕家并不入流,可是却有能扳倒县令的本事。
“想必有些话小婿定然都同你说了。你我相交多年,你待我不错,我们两家互惠互利,也算是双赢,我实在不想说出难听的话,更不愿意做一些难看的事。可是,此处是我为家人所留的后路,防的不过是个万一,你若是容不下。我与郡守这些年也有一些交情,你若是不肯放我们一马,有些事纵然我不想为之,也不得不为。”
吕公长长一叹,显露出无奈,确实不想同县令撕破脸皮,无论如何他们都相交多年,相互之间各知底细,真要闹起来,只能是两败俱伤。
县令啊,也确实太天真了,不拿刘季的话当回事,可是刘季都能拿出县令的把柄,吕公手中岂会没有?
“县令若是愿意放过我等一马,从今往后,我吕家之利,愿分一半给县令。”吕公威胁完人,更要亮出利来,吕家的利,县令大概心里有数,更生了分一杯羹的意思,可是先前吕公装糊涂,眼下是没办法再装糊涂了。
吕公郑重地同县令作一揖,这样带着诚恳的姿态,刘季同样跟着做了。
拼个你死我活,那是下下之策,谁不想双赢。
刘季听着吕公说的吕家的利,心里何尝不是在想,吕雉这些年到底给吕家带来多少利?
吕雉很少提她手中赚了多少钱,刘季也从来不问,钱嘛,刘季又不是没有赚,家里家外,嗯,不能说都不用吕雉帮忙,也是因为坞堡花费得大要,刘季是几乎把钱都给了吕雉,全由吕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