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方面,眼见着修路队的进度越来越快,他又怕等到这一段铁路修好了,谢总工的进修名额还没申请下来。
到时候人一走,茶就凉,不趁着现在对方有求于自己把事情订下来,将来再来催,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点古怪。
不但是修路队古怪,生产队里也古怪。
聂正崖跟苏净禾走马上任,明明已经收完谷子,没啥事做了,两人还要问他要了十个壮劳力,又往上申请了比往年还多的柴油。
招春平寻思十个人也干不了什么,面子上不能做得太过分,还是给了人,至于柴油,确实也要打谷碾米了,这两年其他村来村里打谷子碾米的人越来越多,光是靠那两台机器,就给公社创收了很多,要是他不批,不但上面,就是下头人都要闹翻天。
所以人跟柴油最后都给了。
可要这两样能做个啥?又是这个时间。
明明按照常理,应该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可放在聂正崖跟苏净禾身上,他就总是忐忑不安。
一往一返,招春平回到小尾村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才走到村口的大晒坪那,就见到一大 * 波社员三三两两地聚众往西边跑,个个挑着担子,担子里不知道是什么,看着满满当当,好像是绿绿的苗。
招春平是个老庄稼人,一看天上日头,就知道现在早过了下工的时间。
大夏天的,这些人下了工不回家吃饭,顶着热气往西边去干嘛?
那绿苗又是什么?
自己是做大队长的,怎么队里有这种稀罕事都不知道?
他连忙喊住了其中一个人,大声问:“赵娃子,你们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