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不情愿,却只能接受。
这个家,四月说了算,他只是一个陪衬。男人的目光落向女人还未显怀的肚子上,似乎通过那平平的肚子,再次看到了自己煎熬十个月的惨痛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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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第二胎生了一个儿子,因为是在九月生的,所以小名叫做九月。季修不肯给儿子取名字,于是四月给他取了,叫做季余生。
我与春风皆过客
你携秋水揽星河
愿有岁月可回首
且以深情共白头
即许一人以偏爱
愿尽余生之慷慨
四月,就是季修明目张胆的偏爱。京城上流圈子,凡知道季修的,便一定更知晓四月。季修在男人堆里是老几,她四月在上流圈子里女人堆里就是老几。
余生是她和他两个人的,往后余生他们还会一起走下去。
虽然季修不喜欢这个儿子,但爱屋及乌,他也算勉强把季余生看顺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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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阿部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到电话的时候,男人正站在一家婚纱店门口。
他望着玻璃窗内,一对正在试婚纱的男女。
电话接通后,秦林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了过来,“阿部先生,您现在有时间吗?能来一趟玫瑰别墅吗?”
玫瑰。
这是鬼门中所有人对溶解的形容,也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外号。因为她长得就像一朵妖冶的红玫瑰,勾人魂。
“有什么事吗?”阿部将视线从婚纱店内男女身上收回来,问道。
溶解选择了自己的心上人,他便再也没去打扰。小四月满月酒时他知道溶解和秦林要来榭水楼阁祝贺,他便先一天离开了京城。
也许他就是这么胆小,在面对溶解的时候。心里总是暗说自己放下了,事实证明他依旧没有放下。
如果真的放下了,也不会因为看到他两的婚戒彻夜难眠,胡思乱想。也不会躲着不敢见她,生怕见到她与她丈夫亲密的模样。
这辈子,他大概都无法与溶解好好见面。
曾经深爱过的人,分开之后无论如何都做不成朋友。因为一旦靠近,就还是想自私地拥有。
所以他选择不打扰,不打扰她,就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和温柔。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钟,秦林还是没说有什么事,只是说:“过几天就是溶解的生日了……”
“那是你和她的事情。”他打断他的话。
“阿部先生,您来一趟玫瑰别墅好吗?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您……”
“——嘟”的一声,秦林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挂断了。阿部将已经挂断的电话界面拿了下来,看了一眼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