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不喜,不怒,毫无情绪起伏的鼻音好像儿子不是未婚怀蛋,而是从超市买了一盒鸡蛋,打折那种。

“您不生气吗?”维克托无意识地握紧马克杯,全然不怕烫的样子反倒把雄父吓一跳,他连忙抽走杯子,握住儿子烫得通红的手心,反问,“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维克托抿唇,动作轻缓地摇了摇头。

他不想欺骗雄父,只能拒绝回答,休用假身份上学的事知道的虫越少越好。

“是他强迫你的吗?”雄父又问。

维克托拼命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当时情况紧急,真论起来,应该是我强迫了休才对。

“你是自愿的吗?”

最后一个问题维克托终于点头了,原本涣散犹豫的神色倏然坚定起来。

“那我作为雄父有什么好气?”雄父随手放下茶杯,雾灰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瀑布般滑落肩头。

“因为我,我没……”没结婚,维克托声音减低,最后三个字几不可闻。

多数父辈的虫比较守旧,不喜欢甚至反对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