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对面正好是一家夜间也营业的海鲜粥,三个人又去那里要了些粥和小串。
咖喱蟹粥是3人份的,端上来一个砂锅,盖子揭开后,咖喱与蟹的香气就飘了出来,暖黄颜色,盛一碗到瓷碗里,咖喱香愈发浓烈,尝起来是正正好好的咖喱味儿,海鲜的香融入其中,身体都变得温暖起来。这是家新店,易忱拍了照发朋友圈,没有配文。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个念头,想跟周璟分享这里。念头出现后的很长时间内,他都想打醒自己。原来习惯是很可怕的,九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确实不太习惯骤然的分离。
可周璟,又用那些极为过分的举动让他长了记性,让他认清、不,更加认清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家里,易忱走后,好像根本没什么变化,只是电子脚铐锁着的人不在,脚铐被扔进地下室。周璟躺在床上,胃火烧火燎,他没吃饭,现在开始泛起酸水,烧得他喝了两杯冰水也并未缓解。
如果他照镜子,就会发现此时的自己面色潮红,但他只是躺在床上,试图从中闻到一丝易忱的气息。
他盯着易忱的头像看,又觉得痛苦,越痛苦越要看,自虐似的。点进他朋友圈,发现了新状态。
图片上是黄色的粥,看着十分诱人,只是易忱对面坐了两个人,男人,虽然没有脖子以上,但看穿着,一个应该是文星汉,另一个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身材看起来不错,也很年轻,不是霍西临那个狗东西,比他矮多了。
“对面是谁?”他点开评论都已经打好了问号,想一想觉得问也没用,别再被拉黑了……
周璟攥紧了手机,病痛带来的委屈感莫名席卷,他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觉得易忱变得好心狠好心狠。
他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死了,易忱也能从容地接起电话,慢条斯理地说,“哦是么?”
易忱说过的话他不信,因为他知道易忱时常口是心非。不要就是要,不喜欢就是喜欢。可他此时此刻,终于逐渐认清了一个事实。
易忱不爱他了。
这种“不爱”是比恨还要可怕得多,没有情绪,没有悲喜,再也不会来哄他,不会关心他,不会眼睛黏在他身上,全身心都只有他一个人。
周璟想给易忱打电话,他想对易忱说对不起,可他知道这并没有用。